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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在美国媒体和社交网络中,罗德曼和陈光标绝对处在各种非议的中心。前者面对媒体采访,信口开河谈论他与北朝鲜的各种瓜葛,甚至当众暴怒;后者高调宣布收购《纽约时报》,却连股东的影都没见到,还继续宣称要买《华尔街日报》或CNN等美国媒体,让见怪不怪的美国人都几乎惊掉下巴。
在美国人眼里,中国商人常是冒险有余但务实不足,陈光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在美国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都无法把他当成一个严肃的商人。采访过陈光标的美国网站《商业内幕》的记者甚至开玩笑说,他只要把发型稍改一下,就可以冒充美国的马戏团杂耍派商人Donald Trump了。
几个星期前绝大多数美国人还不知道陈光标是谁,但他借收购《纽约时报》的噱头,成功上位,在美国得到了一定的知名度,哪怕是负面的。这位试图抢滩美国市场的中国商人对美国社会和文化结构极其缺乏了解。姑且不说那身不合场面的绿色西装、极尽夸大之词的名片,只说他以为购买《纽约时报》就能重塑其“真实性和影响力”的想法,就显得太不了解美国媒体。媒体大亨默多克在收购《华尔街日报》时,曾被董事会要求做出不干涉新闻操作的允诺,他可以对报纸的发展方向提出建议,但具体的操作还需依靠董事会和市场的反应。
另一个让美国人跌眼球的是中国商人的特权心理和由此引发的对法律的不尊重。马云企图以合伙人制度控制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就是一个例子。如果陈光标因自身背景,缺乏对美国文化的了解,还情有可原,学英语出身,和美国打交道多年的马云就没有这个借口了。
2005年,马云为缓解阿里巴巴的资金困境,让雅虎以10亿美元加上雅虎中国的资产获得了阿里巴巴39%的股份,但不久马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很可能因此失去公司控制权。于是,马云采取了各种不寻常的方式试图“赎身”。如2011年曾绕开董事会,擅自将支付宝从阿里巴巴集团剥离,这让他一度遭遇在美国被起诉的困境。为了成功地以他设计的合伙人制度控制公司并在香港或美国上市,他不惜隔空喊话,完全不顾这种合伙人制度不过是设立在阿里巴巴的注册地开曼群岛的一种特殊管理条款,算不上法律意义上的合伙制,更不说淘宝假货和水货泛滥,根本经不起美国证监会的细查。马云所设想的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的方式,不过是对美国法律的一种无视。
崇尚内斗、缺乏诚信是美国人对中国商人的另一个评价。当陈光标被记者问及他的慈善动机是否是中国很多人所说的“做秀”时,他马上解释这是他的一种策略,借以逼迫其他的中国富商捐献财富。陈光标还不忘揭其他人之短:“我和其他中国富人不一样,我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由于我的成功和高调,近些年中国的政府官员和富人不喜欢我。”
另一个例子是王健林。在高调收购美国第二大院线AMC以后,王健林在美国的影视产业有了“发言权”,他频频在媒体上曝光,打的字眼是“新一代中国首富”。据《商业周刊/中文版》文章,王健林曾通过美国梦工厂的创始人卡森伯格牵线,要约妮可·基德曼和汤姆·克鲁斯见一见,可是王健林自己却迟到了将近一小时。中间人卡森伯格的脸上挂不住,问王健林原因,王的回答是,“我的私人飞机(private jet)停得太远!”大概是将私人飞机强调得太过,让人家卡森伯格不动声色地来了一句,“是么?我的私人飞机们(private jets)也没有停得很近。”言下之意,私人飞机有那么了不起吗,很不幸,王健林炫富失败。
在美国人眼中,浮华、厚黑和严重的投机心理是中国商人身上存在的普遍问题,从当年进口到美国的低劣汽车轮胎、有毒油漆,到不久前美国证监会调查的中国审计公司作假等,中国商人的信誉一直是一个软肋。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陈光标近年来一直在不断炮制各种令公众哗然的新闻,浮华的公益事业如是,这次收购《纽约时报》的炒作亦如是,而他的每一次炒作都有着很严重的投机性。
美国人并不傻,知道陈光标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赚眼球和打知名度,目标是为承揽旧金山大桥的拆除业务造势。他在宣传自己能用绿色方式拆旧金山大桥时,也没忘记一贯的做派,声称会把所获利润全部捐赠慈善机构,其中60%将是在美国国内的慈善团体。
其实中国商人身上的很多优点被美国人欣赏,比如陈光标的敢于推销自己、马云的坚持、王健林的实干和他们共同的吃苦精神等。但处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商人也是非常尴尬的,纵向上看,五千年“重农抑商”的传统没给他们留下精神世界的根;从横向上看,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让他们一夜崛起,但涉及到管理思想和企业文化却无先迹可循。这让中国商人在踏入美国后常常会无所适从,做出短期行为,让自己的行动和决策显得稚嫩而缺乏安身立命之本。当然要改变这种现象也不是一两天的事,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商人开始拥有西方教育、工作的背景,这是很好的起点,相信会有越来越多学贯中西的优秀中国商人崛起,到那个时候美国人对中国商人的印象一定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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